与猫又、雪女、二口女一样,河童也是日本传说中有名的妖怪。在日本的传说中,它是一种身材矮小、长相丑陋、全身长满长毛的怪物。它有鸟的喙、蛙的腿、猴子的身体,背上还背着甲壳。此外,它还有一个突出的特征——头顶中央凹陷,像只盛水的碟子。关于河童的模样,中国妖怪学开创者张云在他所著的《妖怪说》( 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版)中有如下记载:
它们长有会发光的圆眼,眼神锐利,鼻子突出,有着灵敏的嗅觉,嘴里上下各有四根尖牙。河童四肢修长手臂再生能力强,若被切断还会再生。它们每只手只有四根手指,手指与手指间长有蹼,背上长有甲壳,臀部有三个肛门。
总之,河童的长相不怎么讨喜。但由于河童的外表,尤其是体色和四肢都与青蛙的相似,本书中河童涡涡自己和周围的小动物误认为他是青蛙的设定就显得合情合理,不会让读者觉得突兀。作者一反常态,在“100 层的房子系列绘本中首次将妖怪作为主人公,我想这绝不是为了标新立异,这在无形中体现了他的自然观和文化心理。
日本地形以丘陵、山地为主,平原面积狭小,又加上其处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因此火山喷发和地震频繁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从古至今的日本人都有强烈的不安心理,而以前的人科学知识贫乏,由此便衍生出对妖怪的想象。
因此,妖怪的出现是民众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作用的结果。
日本的妖怪种类众多。日本民俗学家水木茂认为,日本妖怪的原型大部分来自中国,其占比高达 70%。中国的《山海经》《搜神记》等志怪古籍对日本的妖怪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本书的主人公河童的原型就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河伯、水虎和蛮蛮。
河伯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黄河水神,曾帮助大禹平定水患。关于河伯,《晏子春秋》对其进行了较早的记载。这部典籍中的河伯是一种叫作“鼋”的淡水龟鳖类爬行动物,外形与中华鳖相似。但不同的文献对河伯的形象有着不同的记述。《山海经》称河伯人面鱼形,《九歌·河伯》将河伯描述为风流倜傥的公子,而《博物志》中的河伯则又变身为贪婪可怕的凶神。
水虎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妖怪。《水经注·沔水》中有对水虎形象的描述——(沔)水中有物如三四岁小儿,鳞甲如鲮鲤,射之不可入。水虎外形像三四岁的孩子,身上长有质地坚硬的鳞片。日本河童的确与水虎存在相似之处。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河童的原型来自《山海经》中一种叫作“蛮蛮”的獭形野兽。可以说,河童是河伯、水虎和蛮蛮形象的融合。
河伯、水虎、蛮蛮等颇具中国特色的妖怪形象传入日本后成功融入日本文化,形成了深入人心的河童形象。
河童在日本的“国民度”很高,可谓家喻户晓,诸多绘画与文学作品中均有提及。河童这一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地植入日本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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